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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灵(1 / 2)



在高卢与托里斯汀交界之处有一名为拉格朵莉安湖的湖泊,而在湖的附近有一栋老旧的宅邸。一名乘坐著风龙的蓝发少女正降落于该宅邸的前方。



虽然宅邸的大门上可以看到象征高卢王家的纹章,然而那纹章却被丑陋的十字型伤痕给破坏了。这里就是塔帕莎的母亲悄然生活著的家……也就是奥尔良家的旧宅。



塔帕莎回想著昨晚自己撕毁的信件内容。那是一封印有高卢王家印信的信件,上面只简短地写著如下的内容。



『花坛骑士团·见习骑士·夏洛特·伊莲。在此剥夺右侧记述之人的「见习骑士」称号以及身分。追记:基于王权,拘禁上述此人的生母,前奥尔良公爵夫人。由于认可其进行保释金交涉之权利,上述此人需于一周以内,前往奥尔良大公故居自首。』



什么「保释金之交涉」,这还真是个瞧不起人的讲法。很明显的,连欺骗塔帕莎的功夫都直接省下了。换句话说,这句话的意思根本就是:「你的母亲已经被当成人质了,老实点投降吧!」等塔帕莎投降之后,应该会针对她的背叛行为举办一个空有形式的审判吧?而审判的结果……要是运气好的话,就是绞刑。如果运气不好……塔帕莎已经不想去想像了。



早晨的清爽微风和春天的柔和阳光一起轻抚著塔帕莎的脸颊。塔帕莎身上散发出似乎可以将这清爽微风瞬间冻结的冰冷气势,往宅邸方向踏出了一步。



「啾咿!」乖乖坐在一旁的希儿菲朵发出了担心的叫声。



它的眼神是在询问:「你打算老实的去投降吗?」



「没事。」



塔帕莎头也不回地这样回答自己的忠诚使魔。结果,身躯庞大的希儿菲朵从后方一步一步地跟了上来。



塔帕莎一回头,希儿菲朵就停下了脚步。



「在这里等。马上就会结束。」



希儿菲朵摇了摇头。



这头聪明的龙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主人当然没有投降的意思,她是打算去战斗并抢回母亲。同样的,高卢王政府也不认为塔帕莎会乖乖地缴械投降吧。为了封锁住塔帕莎的风魔法,一定安排了许多强大的魔法师。



既然塔帕莎已经背叛,那么再也没有理由让塔帕莎继续活著。原本王室就很想夺走塔帕莎的性命,然而如果像对付她的父亲那样谋杀她的话,结果将引起拥护前奥尔良大公一派的愤怒。也因此,王室才会派遣塔帕莎去从事些危险任务,想要藉此将她处理掉。



然而塔帕莎却总是能把任务一个接著一个顺利解决,现任国王一派想必相当的不甘心吧。



而这次……是一个可以毫无忌惮地杀害塔帕莎的大好机会。



希儿菲朵察觉到宅邸上笼罩著一层令人不快的气息。这个气息化为仿佛能穿透肌肤的冰冷感触,针扎般地刺激著希儿菲朵的鳞片。



「你应该懂吧?我现在要前去战斗,你就跟平常一样在空中等我。」



希儿菲朵从来不曾参加过塔帕莎的战斗。它总是基于「回去时可不能没有交通工具」这个理由,乖乖地在空中等待主人的战斗结束。



然而这次不一样。



这次,塔帕莎的敌人是整个高卢王国。



跟至今为止她曾经面对过的对手……那些幻兽、魔法师、或是亚人等相比,是规模完全不同的对手。



一个人要与一整个国家对抗,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没有胜算。



这个奥尔良大公故居已经不再是让塔帕莎怀念的记忆之地了。



连战场都算不上。



而是死刑执行者为了葬送塔帕莎而埋伏等待的地点,是棺木,也是坟场。



如果是「战场」的话那还另当别论,但是怎么能让心爱的主人只身前往「坟场」呢。



塔帕莎静静回望著用充满勇气的眼神凝视自己的希儿菲朵。



接著,仿佛是在说服希儿菲朵一般,她开口小声说道。



「因为有你等著我,所以我才能战斗。因为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我才能战斗。」



希儿菲朵动也不动……过了一阵子,才两眼含泪地重重点了点头。



「啾咿。」



塔帕莎温柔地摸了摸希儿菲朵的鼻子。希儿菲朵猛力抬起头,展翅往空中飞翔而去。



望著在宅邸上空盘旋的希儿菲朵,塔帕莎以一贯的表情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玄关的巨大门扉并没有上锁。



塔帕莎伸手一推,门扉就发出了「嘎嘎嘎~~」的沉重声响并顺利开启。



如果是往常,管家佩尔斯兰会马上飞奔而至……但是今天除了清晨冷得透骨的空气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前来迎接塔帕莎的人事物。宅邸里面应该还有好几名仆从才对,然而现在却完全感觉不到他人的气息。



塔帕莎豪不费力地举起那把比她还高的粗糙魔法杖,缓缓地往内部走去。



虽然她的表情一如往常,脚步也一如往常,但是散发出的愤怒却改变著塔帕莎周围的空气。



当她走进那条通往宅邸深处,连接到母亲房间的长长走廊时……并排于走廊两侧的房门突然全都一起打开。



与此同时,箭矢也一齐射了过来。



但塔帕莎却毫不动摇,冷静地挥动魔杖应战。



随著空气中的水蒸气发出的破裂声,塔帕莎周围出现了一道冰壁,并把射来的箭矢逐一弹开。



那些箭矢似乎只是前菜,接下来从打开的房门内冲出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士兵。然而……仔细一瞧,眼前这些举著剑的敌人们并不是人类。



它们是被赋予了意志的魔法人偶——石像鬼。



若是一般的魔法师碰上这些毫不畏惧死亡的坚固石像鬼争先恐后地从近距离蜂涌而上,根本难以招架。



然而,现在塔帕莎的魔力已经因为愤怒而高涨。



她挥动魔杖,只见魔杖前端闪耀出蓝白色的光芒,创造出无数冰箭环绕著她回转。那头短短的蓝发也因为那股以塔帕莎为中心生成的龙卷风而激烈飞舞著。



「疾风之冰柱」发挥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与威力,同时射穿了十数匹的石像鬼……并将其全数打飞了出去。



被射穿的石像鬼因为冰箭上所附带著的魔力,在转瞬间就冻结了。这是因为满溢而出的魔力为了找寻出口所造成的结果。



在本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之下,强烈的怒意让塔帕莎的阶级提升了一个等级。



风的平方与水的平方汇整到了她最擅长的「疾风之冰柱」魔法上。



面对现在的塔帕莎,如果是普通的魔法师,恐怕连想与她对峙的资格都没有。



担任高卢的秘密骑士「北花坛骑士」所得来的的经验,加上强烈的风系矩形级咒语,让这个娇小的少女成为哈尔凯尼亚内屈指可数的战士。



塔帕莎来到了母亲卧房前方,伸手握住了门把。



房门并没有上锁。



她毫不犹疑地拉开眼前这道双开式的门扉。



房里的床铺与小桌映入她的眼帘,然而床上并没有母亲的身影。



窗户是开著的,春风吹进了室内。



墙壁周围排列著书柜,而书柜前方……站著一名男子。



那是一个身穿浅咖啡色长袍的高瘦男子。头上戴著一顶帽沿宽阔,上面插著羽毛的异国帽子。帽子下方可以看到一头长度及腰的金色长发。他背对著房门,面向靠著墙排列的书柜,似乎很专注地在做著什么。



仔细一听,可以听到书页被翻动的啪啦啪啦声。真令人吃惊,这名男子似乎正在看书。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背对著敌人看书的刺客。



塔帕莎沉声对著男子的背影开口发问。



「你把母亲带去哪了?」



男子回过身来,动作普通得就像是突然被人叫住的图书馆管理员一般。他这个极为平常的反应与举动,让人感觉不出丝毫的杀气和敌意。



「母亲?」



这男子的声音既清亮又澄澈,宛如玻璃钟所发出的响声。



脸上那对横长的眼眸散发著淡淡的蓝光,是个相当端正又线条纤细的五官。然而……从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年龄。看起来像是个少年,但是却又拥有一种奇妙的气质。就算他宣称自己已经四十岁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你把母亲带去哪了?」塔帕莎以相同的语调又问了一次。



男子似乎很为难般地望著手上的书……最后开口说道。



「噢。你是说今天早上被高卢军带走的那个女性吗?我不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就像是在表示「既然如此,那你就没用了」的意思一般,塔帕莎随手挥了挥魔杖。只见「疾风之冰柱」朝著男子的胸前飞去。



可是,塔帕莎放出的冰箭却在接近男子胸前的位置就停住了。而且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咏唱魔法的动作。



停止的冰箭掉到地上,并摔得粉碎。



与其说是撞上墙壁……还不如说是箭矢本身失去了往前飞的动力。对方到底是使用了何种魔法呢?



塔帕莎慎重地举好魔杖,她打算先观察一下对手的行动。



「这个『故事』实在是太棒了。」



然而男子下一个行动却大出塔帕莎的意料之外。这名男子居然再次从书柜中把他先前阅读的书本给拿了出来。



「吾等并不拥有这类文化。说到『书籍』,仅限于正确记载著事物现象、历史或是研究内容等等之物。在历史上附加独自的解释,使其变化为一种娱乐,并唤起读者的感情,藉此将自身的主张穿插进去……还真是有趣的东西啊。」



这名身穿异国长袍的男子,以一种完全不带任何敌意的语气对著塔帕莎发问。



「这本名叫『伊法尔蒂的勇者』的故事……你有看过吗?」



在男子把视线放到书本上的那一瞬间,塔帕莎再度对著他使出「疾风之冰柱」。而且这次的冰箭数量是上次的两倍。



然而……这些冰箭果然还是在快接近男子时失去动力,直接掉落到地面上。



男子丝毫不介意塔帕莎再三使出的攻击,继续开口说道。



「真妙!你们的『故事』真的很引人入胜呢。明明在宗教上彼此是相对立的……但是吾等的圣者之一,对你们来说似乎也是位勇者呢。」



塔帕莎的脸蒙上了一层焦躁的阴影。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放出的冰箭会在半途就停下来。是因为某种风系魔法吗?但是这种系统咒语她不曾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啊!